美国《国家利益》杂志网站10月23日称,特朗普政府在此前发布的网络安全战略报告中,曾提出“防御前置”“持续介入”等理念,力图通过强化进攻性网络作战力量,有效慑止军事强国和非国家行为体的网络攻击行为,“从源头扰乱或阻滞网络威胁,在威胁行为抵达目标前将其阻止”。最近,在美国智库国家利益中心召开的一场网络安全问题研讨会上,美网络专家集体质疑特朗普政府的网络战略,批评其无助于美国网络安全,甚至可能危及全球网络安全。
一方面,当前美国网络战略“防御前置”理念进攻色彩过于浓厚,可能迫使潜在对手加速提升网络作战能力。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贾森·希利认为,相较于奥巴马政府,特朗普政府网络战略的重点并非威慑潜在对手,而是迫使对手“为进攻性网络行动付出更大代价”。虽然美国防部多次强调网络战略的“非进攻性”,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与其他传统作战行动不同,网络行动的攻防界限十分模糊,“防御前置”本身就是一种进攻性网络作战行动。
乔治敦大学副教授本杰明·布坎南指出,为提升对美国网络作战的防御能力,其他国家不仅会加固“防火墙”,即升级网络防护软硬件、改进网络防御策略,还可能突破美国的“防护栏”,通过网络攻击、情报搜集等方式,了解掌握美军网络战实力和短板弱项,据此提出防御对策。也就是说,特朗普政府提出的“防御前置”理念,可能成为其他国家发展网络攻防能力的“催化剂”。
另一方面,当前美国网络战略“持续介入”理念充满挑衅意味,可能让全球网络空间陷入“持续冲突”。美国学者认为,相较于其他作战样式,网络战更为强调“先发制人”而非“保持克制”,攻击方通常会占据一定优势,至少可以避免过多损失。在此背景下,美国对网络空间的“持续介入”很可能被外界视为挑衅行为,非但不会降低网络战发生的几率或烈度,反而可能引发相关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的“突袭”或“围攻”,从而导致全球网络安全环境进一步恶化,甚至触发美国与其他国家或非国家行为体的常规军事冲突。
美国学者批评称,特朗普政府的网络战略对于网络空间和网络作战规律的认识过于肤浅,过分强调进攻性网络力量的威慑作用,导致美国陷入“腹背受敌”的网络安全困境。美国学者建议,特朗普政府未来应基于美国国家利益和全球网络安全需要,对网络战略作出适当调整,放缓网络空间备战“步伐”、放弃咄咄逼人“姿态”,通过与他国开通“军事热线”或推动建立全球网络安全机制等方式,积极营造更加稳定、更可持续的网络安全环境。